Chapter 36 带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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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
一块神秘的魔石。
相传它曾由江户时代最强大的魔法使所持有，承载着无与伦比的力量，甚至可以运筹生死，颠覆时空。
它让魔法使们在与妖鬼的战争中取得了胜利，为人类带来了数百年和平，却也因为超出控制的强大而遭受来自神明的诅咒——所有使用者最后皆在不为人知地噩梦中痛苦地死去。
也有人说它来自天外，每隔千年，当彗星擦过地球的时候，潘多拉就会释放出它积攒了千年的神秘魔力，而得到这份魔力的人，将会实现自己的愿望。
当然，传说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说起来，刚才说话那个家伙，”第一次来魔女实验室参观的黑羽快斗一脸世界观破碎，“真的是传说里那个拥有强大力量和绝顶智慧的魔神路西法么？”
“……”这是你应该关注的事情么？小泉红子白他一眼——不过那家伙的确是蠢没错。
“潘多拉的事情一直以来只在魔法使当中流传，”魔女以严肃的口吻把话题拉回正轨，“现在看来，那个组织知道的未必不多于我。”
“也就是说，那些家伙里头大概率也会有个魔法使喽？”
黑羽快斗这会儿正睁圆了眼，好奇地盯着摆在桌上的水晶球，当事人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小泉有些恼火，
“不是所有的魔法你都能应付的，我——”
“你是强大的红魔女啊，”黑羽抬起头看向她，笑着接过话来，“没必要担心啦。”
“既然决定了要信任你，我不会瞒着你去跟他们单打独斗的。”
“我才没有担心你这个浑蛋！”给糖衣炮弹轰得一愣才回过神来，小泉怒道。
“把手伸过来——”蘸好了羽毛笔，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小泉疑惑一回头，便见少年抱着胳膊一脸惊恐，魔女无语狂怒，“你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最终黑羽顶着脑袋上的包哭丧着脸伸出手去，小泉提笔刷刷点点，在他手腕上画了些奇怪形状。
“这什么？”
“平安符。”
“平安符吗，谢谢，不过明晚的预告，Spider应该不会去那边，”自知理亏，少年挠挠脑袋讨好一笑，“嘛，还要拜托你帮寺井爷爷应付一下中森警部。”
但魔女小姐可不是那种听指挥的好助手。
“你那位管家哪里需要我帮忙，还想用这个做借口支开我，嗯？”
“不不不，不是，”惯犯黑羽快斗急忙矢口否认，“但是名侦探也在那边啦，他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
“如果是他的话，”小泉道，“工藤新一，路西法预言里的光之魔人，我去了也没什么用。”
黑羽显然有些惊讶，“骗人吧，那家伙也——”
“是，他的确是拥有不逊于你的力量，我的魔法对他也——浑蛋你那是什么眼神！”
对面一脸“魔法好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黑羽快斗立刻被贴上了“欠揍”“作死”“出事活该”的标签。
“任何轻视魔法的人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然，谁也不怀疑被惹怒的魔女不仅是位语言的巨人，也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
“明天我哪里也不会去，”将少年推出门去之前，她道，“月光最盛的夜晚，潘多拉的力量会有所削弱，在那个时候占卜的话，也许会让事情有一些头绪。”
“喂等等——”
“快滚吧。”
没等黑羽说句完整的话，她已经用力合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哪怕已经冠上了伙伴，助手的名头，这笨蛋却还是希望将她，将他的寺井爷爷好好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小泉转身背倚大门，视野一片黑暗，眼前却浮现出少年熠熠生光的蓝色眼睛。
可他的羽翼哪里有那么结实，到底总是落得伤痕累累罢了。
———
小泉是被惊醒的，她感觉到自己画在黑羽手腕上的符咒被触发了。魔女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到自己本是守着水晶球的，竟不知何时睡着了。
那家伙应该也拿到他的“尼罗河金砂”了吧。
“无所不知的水晶球啊，以红色的魔力祭祀于你，那神秘的魔石潘多拉，请指引我，找到它的踪迹。”
很快红光几经变换闪烁，最终定格在一片光线昏暗的场景中，但却是完全不曾预料到的画面。
工藤新一？
金色的蛛网紧紧缠绕着表情痛苦的少年，阴鸷的笑容在面具人的嘴角一闪而逝，而月光照下，地上白衣怪盗昏然躺着，俨然是失去了意识。
“这是……发生了什么？”
恍神间红色再次侵占了整个视野，散去时无数混乱的画面交错出现：
病床上躺着的工藤新一，床边围着几个她所不熟悉的人。
唇角挂血靠在墙上的Spider，状况显然狼狈。
被握在金发孩子手中的蓝色宝石，璀璨得直晃人眼……
纷乱的光影裹挟幻术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俘获人的心魂，她费了些力气才从那些画面里回过神来。
但她已没有耐心再细究这些到底同潘多拉有什么关系。
魔女抓起扫把匆匆向外走，却在门边被抓住了胳膊，她停步回头，神色不耐。
“不用拦我，我有分寸。”
丑陋的管家嗫喏地松开手，他知道自己左右不了主人的决心。
“另外，”翻飞的红裙远去，只有少女冰冷的声音留在他耳边，“没有下次。”
“红子大人……”
———
眼睛格外干涩，意识混乱得像台风过境，工藤新一抬手扶住沉重的脑袋，那场真实到可怕的噩梦几乎让他沉沦，所幸小泉及时将他唤醒，加之潜意识持续输送的危机感，他很快清醒过来。
他侧头看向躺在旁边的黑羽快斗，小泉正包扎怪盗胳膊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知道他看过来也没抬眼：
“Spider的幻术好像出了点状况，你们刚才都失去意识了，不过——”有窸窣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小泉冷静地打好结，才道，“现在他也醒了。”
工藤转头看过去，对面的杀手正缓缓站起来，面具上红光闪烁，显然也在看着他们这边。
侦探看到对方指尖垂落的蛛丝正在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飘荡——如果我是他的话，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猎物以喘息的机会，除非他的状态也并不好，没把握能全身而退。
“你的确很幸运。”Spider面具上的红光闪烁，也许是幻术失控，也许是别的什么——他显然意有所指，而且没打算解释。
“这不劳阁下关心，”工藤皱起眉，下意识地挪了挪位置，挡住身后的怪盗，“你刚才做了什么？”
“哈，”Spider勾起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
幻术师抬手擦过嘴角，踉跄地离开了背靠的墙壁。
随着他的动作，有金属的光泽在他耳边一闪，工藤想那大约是他们联络用的耳机，
“无所谓，”工藤耸耸肩，“不过我有句话想要你带回去。”
大楼外渐有纷乱人声，白光摇晃，投进来斑驳破碎的影。
“请好好珍惜剩下的自由时光，Gentlemen，监狱的位置已经为诸位预备好了，”模仿着怪盗的语气，侦探玩味一笑，眼神却锐利，“哦对了，还要记住这事，”
“我叫工藤新一，是——怪盗基德的现任搭档。”
“是吗？”
Spider直直盯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突然嗤笑一声，又抬手摸了下耳机。
“不要过于自信，侦探。”
对方嘴角的弧度显然是嘲弄，乍望去邪意凛然，可他的眼睛隐藏在面具之后，工藤莫名觉得那神色该是悲哀。
“人的力量如何对抗命运呢？”
抛下一句谜语般的话，Spider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你看见了，可你到底什么都没法改变。”
我看见了？改变——什么？
“工藤！”
终于带人赶到的服部平次满脸惊惶，终于在看到完好无损的好友的那一刻放松下来。可是目光一扫，在他走时还活蹦乱跳的另一人此刻却显然情况不善。
所幸怪盗的标志性衣物都已在爆炸中丢了个七七八八，稍微有点可能被认出来的白皮鞋和西裤也被划开，裂口渗着血又蹭着尘，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以至于搜查部四课的同僚们过来过去也没认出这就是他们今夜的目标怪盗基德。
“怪——他怎么了？”
“受伤昏迷，看不出来？”小泉冷然道。
“诶，你是——”
“快斗的朋友，走吧。”工藤背起黑羽道。
“怪盗的朋友？走？走去……去哪儿？”今晚一直处在状况外的关西侦探现在也仍旧跟不上好友的思路。
“带他回家。”
——
本以为能一起离开的服部平次最终还是被要求留下来帮助善后，工藤则跟随小泉一同找到了从京都匆匆赶来的老管家寺井黄之助。
“少爷！”刚下车一眼便看到趴在工藤背上的黑羽快斗，老人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啊，这可要我怎么——哦哦快，快上车！”
寺井已经拉开了车门，工藤小心地将黑羽放进后座。
看来是经常需要准备道具或者处理伤口，车厢中间座椅改成了皮质软箱——里面想必是各式道具和医疗用品——这也使得后面的空间看起来极为宽敞。
尽管寺井将车速控制得十分平稳，少年在昏迷中仍眉宇深锁，工藤垂眸看着，
“怎样？能看出来他现在状况如何么？”
“我又不是医生，”小泉摇摇头，“外伤看起来并不严重，估计是伤到脏器了。”
“那之前——”
“我记得少爷受这种伤的次数不多，而且我找到他的多数时候他都是清醒的……”寺井道。
“……”工藤沉默，以这个家伙的性子，清醒不能代表状况有多好，可失去意识的时候就真的是糟糕了。
寺井从后视镜里看过去，看工藤新一的——呃——后脑勺，继而无声的叹了口气。
按理来说这个侦探划归一级戒备范畴，可是这该算是第二次救了少爷了吧，而且这个少年没来由的给他一种信任感，加之少爷对他的态度自己也都看在眼里——
他想了想补充道：
“少爷他……很少能够得到静养的机会，只能尽可能地减少活动，而且有部分药物很有可能会影响作为魔术师的敏捷性，但少爷又是那种不愿让我担心的性子，所以……”
所以就硬扛着。
寺井的话没说完，但后面的意思已经足够让二人清楚，车里陷入缄默。
“那么，去博士家吧。”工藤道，“宫野一定会有办法。”
———
“真是的，是完全把我当做私人医生用了么那家伙——”
话虽这么抱怨，但事实上已经有所准备的宫野放下手机，对着书房外道，
“博士，麻烦把玄关门打开一下。”
“好，”阿笠博士在客厅里应声，“新一他？”
“他没事。”
“是那个孩子？”
“嗯。”
一声叹息远远飘进耳——自从黑羽在这里养过一次伤之后，博士似乎就没办法把那个看上去甚至有些羸弱的少年同叱咤风云的国际大盗联系起来了——宫野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推送的新闻：
“怪盗基德再得手！”
点进去是夜空中向月而去的白色滑翔翼背影，一脸怒意的中森警部以及乱糟糟的现场。
她沿着图下的文字逐行看去，不过是警备布置，基德出现，带走宝石的三部曲，几乎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只是以往常是长篇大论的怪盗表演时间这次却出奇地简短，即使她对魔术表演并不感兴趣，但也看得出来——怪盗一向华丽的技法完全没有体现在这场行动中。
这几分钟的偷盗甚至称不上一场表演——怪盗本人的出现，似乎不过只是为了出现。
“小哀！”博士的声音远远地响起。
宫野停止没有意义的思考，站起身快步走出实验室。
这种事她不需要管，只要那个现在满脑子只知道追着怪盗跑的家伙心里有数就好。
来到客厅时，工藤已经背着人从玄关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人，想必是黑羽那边的助手之类。
“宫野！”
侦探的神色焦虑而恳切，她也直截了当地转身上楼，道，“跟我来。”
仍旧是上次为怪盗治疗的房间，宫野这才得以仔细打量她的病人——这副模样丢到大街上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个狼狈的家伙是那位风光华丽的国际大盗——一身衣服早被划痕尘土糟蹋得不成样子，从头到脚大小伤口不下十处，看起来其中一些已经得到了包扎，但还是一个凄惨不能概括。
宫野打开一旁的药箱摸出听诊器，抬头对围在床边的一圈人道，
“那么，烦请博士和二位出去一下吧，工藤留下帮我。”
“哦哦好，”阿笠博士揽住寺井的胳膊，解释道，“放心吧，小哀很厉害的。”
这位老管家犹豫着看了一眼床上安静躺着的少年，转过头来对着从没见过的年轻“医生”深深一躬：
“拜托了。”
两人转身往外走，一旁站着的少女却完全没有要挪步的意思，
“小泉小姐？”
一时所有的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其本人却不为所动。
“我不相信她。”
魔女酒红色的眼眸里倒映出临时医生波澜不惊的脸，接着道，
“我可以出去，但是——”说这话时她看着工藤新一，语气硬邦邦，表情也执拗，“我要你的保证。”
宫野停下动作，没开口，也只是看着他。后者完全没有思考，脱口道，“我保证。”
“如果这家伙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侦探脸上沾染了尘土，眼睛却明亮，回答时神色认真得像是在起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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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Spider的设定在45章之后会补充
目前大家先只把他当个谜语人就好
